在1990年的台湾,街头的霓虹灯下,一位中年男子正哼着童谣,怀里抱着孩子。他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一截剧本,衣领上还残留着未卸净的戏妆。这样的场景在那个年代并不罕见,但没人会想到,这个被孩子们亲切称作“爸爸”的男人,竟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明星——赵擎。
1973年冬天,一家医院的产房内传来了婴儿的哭声。这个在潮湿的雨季里诞生的男孩,注定要经历一个并不平凡的命运。父母经营着街角的小杂货铺,原本该是温馨的童年却被摔碎的碗碟声所打破。五岁那年,一个台风之夜,母亲拿着行李箱消失在雨幕中,而父亲则醉倒在柜台后。那个瞬间成了赵擎对于“家”的最深刻记忆。当孤儿院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时,赵擎紧紧握住那块发霉的蛋糕——那是父亲留下给他的“礼物”。午夜时分,蜷缩在集体宿舍下铺的他,清楚地听到保育员数落:“这么瘦小的孩子,恐怕连收养家庭都挑不上。”然而,命运总是在绝境中藏着一线希望。有一天,他路过教堂,听到唱诗班的歌声,突然跟着哼唱起来。那清澈的童音引起了路过音乐老师的注意。
展开剩余76%1990年的夏天,西门町的露天舞台在酷热中几乎快要融化。十七岁的赵擎站在候场区,反复擦拭着掌心的汗水。前五位选手接连失误,当主持人念到“编号107”时,少年深吸一口气,走上了舞台。聚光灯下,他清唱的《橄榄树》如同清泉,穿过焦躁的观众席,打动了评审席上的唱片公司总监。这个眼神倔强的少年,竟将齐豫的经典曲目演绎得如此动人。签约时,经纪人提出要更改艺名:“赵擎这个名字太苦情。”但赵擎固执地摇头,他记得孤儿院墙上斑驳的“擎天柱”三个字,那是他学会的第一个字。
在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的片场,赵擎穿着厚重的戏服,在四十度的高温下反复走位。突然,导演喊停:“小赵,你看灯笼的眼神不对!要带着对自由的渴望!”场务小声嘀咕:“他连恋爱都没谈过,怎么演得出这种层次?”十年后,这个质疑以一种非常残酷的方式得到了回应。2004年,在一次慈善晚宴上,赵擎被六个孩子围绕,叫着“爸爸”的画面登上了娱乐头条。当记者问起他与林欣缇的婚讯时,他望着远处哄孩子的身影微笑道:“孩子们需要完整的家。”这句话登上了头版,而化妆师则找出了他将钻戒典当,换成了孩子们的新校服的事。
2006年元旦的清晨,赵擎发现存折上的余额已归零。衣柜里整齐叠放着孩子们的手工贺卡,最上面那张画着歪斜的太阳,上面写着:“给全世界最好的爸爸。”银行经理的电话证实了最坏的猜测,而儿童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也在赶来的路上。决定带走四个孩子的那个晚上,赵擎翻出压在箱底的歌谱。泛黄的纸上,十七岁的他写着:“若命运是首残缺的歌,就用真心把空白填满。”当他抱起发烧的小女儿冲向诊所时,急诊室的护士不知道,包里竟还装着三个剧组的试镜通知。
2015年,横店的梅雨季,某古装剧组的临时休息室里传来儿歌声。已42岁的赵擎一边给怀里的孩子喂药,一边用闽南语背着台词。副导演推门时愣住了——这位扮演反派的演员,戏服下竟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。如今的赵擎仍租住在影视城附近的公寓里,阳台上总是晾晒着孩子们的校服。媒体探班时,记者问起往事,他望着远处正在帮忙搬道具的大儿子,笑着说:“当年觉得天塌下来的事,如今看,都是云淡风轻。”黄昏时,刚下工的小演员们围过来请教演技,他们不会知道,赵擎的手机屏保上,正是六个孩子手绘的全家福。
在这光怪陆离的演艺圈里,赵擎的故事像一首未谱写的民谣。当流量明星们忙着制造话题时,他却在拍摄间隙仔细核对孩子们的家长群通知。一次访谈中,记者问他:“如何看待老实人吃亏?”赵擎整理着戏服的袖口,慢慢说道:“能守护想守护的,就不算吃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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